​古代志怪故事:韦皋传

古代志怪故事:韦皋传

唐朝时的京兆韦氏,是个了不得的大族,公卿辈出,光是宰相就出了十七位。但是家族大了,分支多了,就贫富不均。剑南节度使韦皋虽然也是韦氏家族一员,年轻时家里却不富裕。太平广记里记载了三段关于他的故事,分别出自《云溪友议》、《宣室志》、《续玄怪录》。现我把它们汇编成一个故事。

韦皋满月那天,家里施舍僧人。有个很丑陋的胡僧不请自来。韦家的仆人给他安排了一个破座位。

吃完饭后,太夫人命乳母抱出韦皋,请众僧祝福。胡僧抢到前面对着婴儿说:“别来无恙乎?”婴儿时期的韦皋露出微笑,众人都很诧异。父亲问道:“大师何出此言?”胡僧说:“施主不知道,这个孩子是诸葛武侯的后身。当年诸葛卧龙为蜀汉丞相,如今转世为人,将再次主政蜀地。当年我和武侯相识于剑门,听说他转生到此,特来相会。”

父亲听了胡僧的话很诧异,因此给韦皋取字为“武侯”。(百科里介绍韦皋的字是“城武”)

韦皋二十岁左右的时候,到四川游历,参加了剑南节度使张延赏家的宴会。张延赏宴请的都是年轻人,目的是给女儿找女婿。夫人苗氏看中了韦皋,但是张延赏很不以为然,当时韦皋穿着随意普通,只是个普通秀才。看在出身大族的份上,张延赏勉强同意,把他招赘到府上。

两三年间,韦皋毫无建树,且性情孤傲,不拘小节。张延赏很有些后悔,最终到了懒得理睬的程度,仆人婢女们也对他轻视怠慢。只有岳母和妻子对他一如既往。

有一天,妻子对韦皋落泪说:“郎君七尺男儿,文武兼备,为何留在家中被人轻慢?这样岂不是浪费了年轻的时光!”

于是,韦皋决定出门闯荡,张延赏听说他要离开,非常高兴,给了五十匹布做路费。苗夫人认为少,却不敢多说。那天有个女巫正巧在张府,她对苗夫人说:“那个绿袍郎君是什么人?将来必大贵。”

苗夫人大喜,说是自己女婿,又问女巫如何得知韦皋将来会富贵。女巫说:“贵人出行必有阴兵保护,张帅后面跟随阴兵一二十,这个郎君后面跟着阴兵上百。”

苗夫人对丈夫说了这件事,请求再给些财物,张延赏发怒道:“嫌给的钱少就直说,何必假托巫师之言?”仍旧只给五十匹布。妻子把全部首饰拿出来资助他出游。

韦皋走到驿站,安排人把布送回去,只身去了岐地。岐帅因为他是张丞相的女婿,上奏推荐他做了大理评事(主管判案的官)。因能力出众,升任知州。泾原兵变时起兵抵抗叛军,被皇帝嘉奖。

(虽然查阅资料,但是原文里的岐地,以及韦皋在泾原兵变中起的作用都没太弄清楚,只好按照原文一笔带过,不再详细讲述。)

当时张延赏主政四川,次年皇帝派韦皋前去替任。那时韦皋改名为韩翱,有人告诉张延赏:“前来代替您的金吾大将军真名叫韦皋。”苗夫人大喜道:“必是韦郎!”

张延赏笑道:“天下同名人太多了,你那个不争气的女婿应该早就在角落里死掉了。女巫说的话怎么能信?”苗夫人说:“韦郎虽然贫穷,但是气凌霄汉,我不是只听巫师之言。”

直到离城三十里,张延赏才知道的确是韦皋,羞愧之下没去迎接,从西门躲开了。韦皋进了张府,把以前怠慢过他的仆人都打死扔到江里。当时有人写诗评价张延赏:宣父从周又适秦,昔贤谁少出风尘。当时甚讶张延赏,不识韦皋是贵人

韦皋上任后,立即处理积案,重新审理囚犯三百多人。其中有个带着刑具的犯人偷眼看他,忽然大声呼喊:“大人还记得姜家的荆宝吗?”韦皋定睛一看,原来是以前的朋友,名字叫做姜荆宝。

(这里要插叙一下韦皋和荆宝相识的过程。韦皋年少时游历江夏,认识了郡守儿子姜荆宝,二人一见如故结为好友,荆宝对待韦皋像对长辈一样尊重,在生活上也很关照,经常派一个叫玉箫的婢女去侍候他。

玉箫当时十多岁,情窦初开,对韦皋动了情。韦皋也很喜欢她,说等玉箫长大后就娶她。

不久,家里来信催韦皋回去,荆宝想让他带上玉箫,韦皋觉得不方便,送给玉箫一个指环说:“多则七年,少则五年,我一定来娶你。”)

韦皋问荆宝犯了什么罪,荆宝说:“你走后我中举做了县令,因为家人失火,烧掉了县衙和官库。”韦皋说:“家人失火,不是你的错。”他审查确实,就把姜荆宝释放,上奏重新启用。等圣旨期间,荆宝仍是罪人身份,不能随便外出,于是在韦皋府上暂时做幕僚。

韦皋问起玉箫,荆宝说:“自您走后,她天天到岸边张望,到了第八年春天,玉箫黯然叹息:‘韦家郎君不会再来了!’然后绝食而死。”

韦皋听了很伤感,抄经书修佛像超度玉箫,后来有人送给他一个十三岁的歌女,长得和玉箫一模一样,中指上还隆起一圈,就像一个指环。

韦皋主政四川时,多次大败吐蕃,收复失地,斩首万余,生擒吐蕃大相,成为唐朝西南屏障。但在玉箫的事上,他是一个不讲信用的人。

他为政期间,还宠爱一个叫薛涛歌伎,让薛涛参与公文管理,并上书奏请,要任命薛涛为校书郎,朝廷没有允许。薛涛恃宠生娇,曾触怒韦皋,发配远方。途中,薛涛百感交集,写了几首诗捎回。韦皋看后又把她召回继续留在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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